要知道,这件事到现在为止,在荆州也就寥寥数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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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贞摘下一片树叶,俏皮的在指尖轻轻转动:“北去路险,公子当谨慎选择路线。近来有些地方,不太平。”
刘谨停下脚步,直视蒯贞:“还请小姐明示。”
蒯贞抬眼望他,目光清澈而坚定:“三日前,蔡都督调百名精锐亲兵离营,去向不明。同日,黄太守也从新野调走一队人马,名义上是加强南阳防务,实则行踪诡秘。”
刘谨心中震动,面上却不露声色:“小姐为何告诉我这些?”
蒯贞微微一笑:“荆州与扬州唇齿相依,我不愿见两家结怨。况且...”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那日公子为我解围,还未好好道谢。”
二人目光交汇,片刻后,蒯贞微微低头,耳根泛起淡淡红晕。
刘谨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低声道:“多谢小姐提醒。只是刘某不解,小姐身为荆州之人,为何...”
“荆州扬州虽有别,但道义为先。”蒯贞正色道,“蔡氏所为,未必符合荆州长远之利。父亲曾多次劝谏,蔡瑁不仅没有采纳,反遭小人排挤。”
刘谨默然。乱世之中,如此明辨是非的女子实属难得。
“我听说你在丹阳、豫章招揽北边流民,垦荒屯田,通商业,兴嫁娶,百姓安居乐业?”
刘谨轻笑一声,慢慢的道:“小姐过奖了,我也算是汉室宗亲,虽然力弱,但也知道需为国尽忠的道理。”
“哦?那公子的变化可真叫妾身惊奇。”蒯贞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绝美的容颜令刘谨微窒。
刘谨尴尬的转过身,知道蒯贞这是用自己以前的坏名声点自己,也不反驳,忽然开口道:“岘山尽得襄阳之险要,以孙文台之勇,尚且殒命,若能在此地暗藏一军,则北来之敌,望襄阳而兴叹矣。”
蒯贞好奇的看了刘谨一眼,不知他突然如此说的深意,暗自记在心里。
下山时,夕阳西斜,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临近城门,蒯贞即将登车离去,忽然回头道:“三日后,隆中有菊会,公子若有暇,不妨一游。”
望着远去的马车,刘谨若有所思。
是夜,刘谨召集随行心腹,在驿馆密室商议。
“看来蔡瑁等人确有不轨之图。”刘虎面色凝重,“公子,我们是否改变行程?”
刘谨摇头:“若此时改变,反而打草惊蛇。当务之急是摸清他们的具体计划。”
一名亲卫进来禀报:“少主公,蒯别驾府上派人送来请柬,邀您明日过府一叙。”
刘谨与刘虎对视一眼,心知这绝非普通的宴请。
翌日,刘谨轻车简从,前往蒯府。蒯越亲自在门前相迎,态度比前次更为热情。
宾主落座后,蒯越屏退左右,开门见山:“小女前日与公子相谈,归家后与老夫深谈良久。公子可知眼下处境?”
刘谨平静道:“略知一二,还请别驾指教。”
蒯越叹了口气:“荆州本为乱世乐土,奈何近年来蔡氏专权,排挤异己。刘景升年老多病,若有不测,只怕荆州将陷入内乱。”
“蔡氏为何急于对我下手?”刘谨问。
“一为豫章,二为立威,三为除患。”蒯越直言不讳,“刘公子年轻有为,豫章之战尽显善战之名,此事在荆州都家喻户晓,蔡氏和黄祖一向想夺取豫章为私地,公子主政豫章,对蔡氏大为不利。况且你若出事,豫章必乱,届时他们可趁机取豫章。再者,公子在襄阳之时,与长公子刘琦交往过密,他们焉能安坐?”
刘谨冷笑:“好大的胃口。”
蒯越压低声音:“更可怕的是,他们计划不在你北上时动手,而是等你面见天子后的返程途中。”
蒯越作为荆州的顶级谋士,自然有自己的势力,不然,在这乱世之中也难以立足。
刘谨心中一凛,想起那日蔡夫人的眼神。
两人虽未曾交谈一言,此时想来,这毒蝎女人果真不是省油的灯。
这一招果然更为阴险,若非蒯家父女告知,他恐怕绝不会料到危险会在返程时到来。
“别驾为何助我?”刘谨直视蒯越。
蒯越苦笑:“一则不愿见荆州与扬州兵戎相见;二则...蔡氏若得势,蒯家亦无立足之地。公子不闻狡兔三窟乎?”
话已挑明,二人密谈至深夜。离开蒯府时,蒯贞在回廊下等候,凉风习习,将她的发梢吹乱,递上一个护身符:“北去路远,愿公子平安。”
刘谨接过护身符,触手温润,是一块上等玉佩。“多谢小姐。”
月光下,蒯贞的面容越发清丽脱俗。她轻声道:“隆中菊会,望公子不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