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安静了。
朱治这番姿态,出乎楚禾意料。
看来心中盘算多时的杀人夺财,摆脱累赘独行的计划没机会实施了……唉,楚禾叹气。
还是纯粹的坏人好对付。若是他朱治借机发难,或心生歹意贪念,自己也好无所顾忌的“背信弃义”。
可惜了。
“如何赔?”
寂静中,等了许久,朱治总算听到了回应。
抬手,交叉格挡的刀枪依次收起,楚禾缓步走出。
噙着毫无温度的淡笑,把玩着一弯匕首,立于三步开外。矮小身量也没能败了气势,刀鞘咔嚓摩擦着,只显得诡异危险。
顿感不妙,马哐哐同瘦猴儿急忙跨步上前,一左一右护在朱治身侧,警惕防备。
“楚少侠尽管开口。”身形僵了一僵,朱治皱着眉开口。
手心沁出了汗,楚禾怕是不懂什么是谦让,客套,还价。
“哦!”楚禾挑眉,笑容真切了太多,缓缓抬起两根手指,“两成,粮食。”
“楚禾……你!”如此狮子大开口,饶是马哐哐也觉楚禾过于贪心。
不管如何,对方毫发无伤,反观自家死伤惨重。活生生的一条条性命,平白葬送……若是识大体,就此打住,两厢扯平已是占了大便宜。
“怎的,不愿意?”
锋芒出鞘,寒光将少年眉眼映射得更淡漠。忽而,笑意尽收,楚禾挥袍转身,
“那还请朱将军回去吧,给你们准备的时间,莫说我以多欺少。”
楚禾的意思,在场众人听得明白。
朱治三人更是,这是要杀出个高低分明来。
这才是同行第一日,便无所畏惧地想要撕破脸,急着脱离队伍。
楚禾他到底有何倚仗?朱治百思不得其解。
此次打斗楚禾压根没怎么出手,而元川萧怀等人瘸着双腿早已陷入昏迷。
谁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如重岩山峡一夜之间灰飞烟灭的几万兵马。
楚禾的杀神名号,早已传扬各州各处,只是楚禾自己不知罢了。
这便是他冒死探听得来的消息之一。
越是如此,朱治越好奇,越忧虑,也更难撒开手放走人。
看着有序四散开来,磨刀设陷准备应战的男女老少,朱治只觉寒风刺骨,未好的旧伤灼烧了起来。
“楚少侠,切勿冲动,万事还有的商量……”瘦猴儿是真急啊!上蹿下跳,想苦口婆心好好劝劝楚禾。
却被长枪拦住了前路,只得苦着脸跑回自家将军身边。手指死死按住人,生怕一向稳重的人被楚禾这阳谋一激就上了头。
实在是打不得啊!
阖州城内梅澈说不得反悔追来,石炳檀那厮就在归城路上,还有虎视眈眈的流民,说乱就乱的百姓……
“唉……”又是一声叹息,马哐哐转身,沉着脸走向声息越来越弱的人群。
这回倒是没有人拦,不过只这片刻功夫,又有一人全然没了脉搏。董宏发也是奄奄一息,性命堪忧。
“好,我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