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恶心。”他想。

大学的傅峥嘴毒、自我、冷漠、高傲，他的脾气糟糕透顶，直到披上温柔的皮子。

跟梁瑜那位家境清寒、性格温润的男友，两模两样。

“我就不说这样的话恶心你了。”傅峥故作轻松。

“啊...这样就显得我一个人没礼貌。”

“那...抱歉？”傅峥不知要说什么。

她那刻生动的微表情，像电影的慢动作在他心里浮现。

“......”

是不是太能屈了。

“傅峥，你变化真大。”

“以前年轻，说话不积德。”否认过去的自己，果然得到梁瑜的安慰——

【也没有不好以前，只是偶尔说话难听】

【也只是偶尔是非不分】

【也没有是非不分，我们立场不一样】

她根本不会安慰人……

或许因为他们是仇人。

大一那会儿，傅峥跑去找梁瑜，展露自己的财富。

炫富炫到底的话，会不会不一样……

当时，太有理智了。

表达完“梁瑜我很有钱”就跑了。

在梁瑜【你有病啊】的凝视下，他的羞耻心理智迅速回笼。

发觉自己的喜欢后，很难不想起梁瑜。

或者，总算将这种想念的频次记录下来。

可他的想念并没有任何的意义，无论他成为什么样的人，他都没能够参与到梁瑜的生活里面去。对梁瑜深刻的偏见，成为他在意梁瑜的借口。

随着梁瑜在他生活中淡出，再次重逢时，他看见明媚的她。

宴会上，她跟其他人一样化着精致的妆容。

穿着与从前截然不同风格的礼服，踩着不算高的高跟鞋。

侃侃而谈，笑容明媚。

傅峥根本没能够移开眼睛，或许是太久没有见面，又或者是她的笑容刷新了陈旧的记忆。

那时已经大三，分别的日子接近相处的日子，新的梁瑜在重逢的第一面就刷新他的记忆。是想要循环的明媚，宴会厅灯光璀璨，他依旧被她的笑容照亮。

其实，哪怕他对她的偏见，根深蒂固，他也从未与人指责过她的品行。

他知道，完蛋了。

不是曾经喜欢她。

而是……现在的他在为现在的梁瑜心动。

傅峥否定这份感情的连续性，坚信在不同的阶段爱上不同阶段的同一个人。

可不可否认，完蛋了。

过去的一切行为，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故意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若不是他紧盯着她的反应，发现不了她的那点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