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面色不好,郑安雅忙安慰他:“叔叔咱不生气了,您为我作出的牺牲我都记在心里。好在您已经回来了,以后有的是施展才干的机会。”
献过枫糖浆之后,陈完又时不时地进宫找郑安雅。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回每次入宫他都精心打扮过,从头冠到鞋履无一处不妥帖。他本就生得俊美,如此一来更是翩翩公子一个,走在行宫里,惹得一众侍卫和女官们在他身后指指点点。
一日,郑安雅的茶杯空了,恰好归尺素不在身旁,陈完竟然走上前去斟了一杯,双手递到她面前。郑安雅有些不自在,对他说:“你坐着就好,这些小事不用你做。”陈完却站着不动身,只笑道:“归大人官居九卿之位,不也为王上端茶倒水吗?眼下这宫中只有王上和臣二人,这等小事总不能让王上亲自动手吧?”郑安雅觉得他说的有理,便接过了那杯茶。陈完见她喝了茶,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又问道:“王上,在我们须弥国,服侍君王这些事情都是宫女做的。臣知道高昌国女尊男卑与我国相反,原以为伺候您的该是男子呢,没想到,竟然也是女子。”郑安雅笑了笑,没有答话。
正好归尺素回来了,陈完这几个月经常入宫,和她也混熟了,她便说道:“若是按照祖制,在王上成年之后自然应该由男人来服侍的,只是王上不愿意。”说完还捂着嘴笑了。
郑安雅斥责道:“你又在胡说些什么?出去!”
归尺素听了,反而笑得更欢:“好好好,我出去,我这就出去。”说罢当真出了门,只留下那两个人在屋里。
陈完见状,笑意更深。他试探地问:“王上,您为什么不要男人服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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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安雅道:“寡人不习惯。”
陈完又问:“男女居室,人之大伦,王上总要习惯的嘛。”
郑安雅被他弄得有点烦,没好生气地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陈完道:“臣可听说,是王上嫌他们长得不好看?”
郑安雅心里一惊,故作镇定道:“这你也打听到了?”
陈完凑近了问她:“那王上觉得臣的长相如何?”
郑安雅嚯地一下起身,正色道:“陈完,寡人从未拿你当做普通臣子,你不必自轻自贱。”
陈完听了,噗通一声跪倒,膝行上前扯住她的外袍道:“王上息怒,臣自幼闻祖父教诲,十分仰慕王上,只恨两国相隔甚远无缘一见。自从那一日见到王上之后,更是……更是日思夜想无法自拔,臣自知有此想法实在大逆不道,愿任凭王上处置,绝无怨言!”
郑安雅暗暗倒吸一口寒气,若不是房如樨提醒过她“陈完惯于掩藏自己,不可轻信”,她恐怕真会相信他的鬼话。就在前几天,她派出去盯梢的人回来告诉她陈完对侍从琉璃自嘲“少不得要牺牲色相去讨好那个老女人”的时候,她还半信半疑。如今,望着眼前这个痛哭流涕的男人,她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她真真切切地见识到了什么叫无耻,更惊叹于陈完心机之深、为达目的牺牲之大。
“陈完,”郑安雅想了想,决定先提醒他一些事实,“你可知,寡人有婚约在身?”
陈完抹了抹眼泪,道:“臣知道,那个人叫牟明月对不对?可臣听说他是先王指婚给您的,您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