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特罗尔:“一个大男人做花形发饰给自己戴,惑砂这家伙还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指挥官:“我曾听说那个发饰是某人的遗物。”
修特罗尔:“哦?”
指挥官:“好像是为了怀念某人,才这样戴在头上的。”
“哦……”
修特罗尔非懂似懂地拉长了声音。
指挥官:“继续调查吧,我们还没找到惑砂储存自己意识备份的地方。”
莉莲?:“嗯,那就……半小时后再见。”
三人匆匆切断了通讯,一切又回到了安静之中。
看着满地的木屑,疑惑在心间不断涌动。
那个升格者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会独自坐在堆满朋友遗物的房间中制作这些发饰?
人类拿起了一个发饰仔细端详了起来。
无论怎么看,这都只是普通的木头工艺品,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难道他真的只是为了怀念某人,才做了这么多相同的东西吗?
“……怀念……怀念,等等,怀念?!”
这个想法突然窜进脑海,拨开了记忆中的迷雾。
“我好像见过这个发饰!”
具体的日期已经记不清了……应该是在露西亚更换鸦羽机体之前。
······
在多米尼克纪念广场上,见到了一个满脸哀色的小女孩。
她孤零零站在那里,身旁没有任何一个人,但周围巡逻的无人机,路人那看似无意的眼神,都在暗示着她的醒目。
确认了那些“路人”的身份所属之后,自己决定向那个小女孩……打一声招呼。
指挥官:“你好。”
小女孩没有回答,只是目光空洞抬头看向了这个突然和她搭话的大人。
指挥官:“别害怕,我是灰鸦小队的指挥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洛莎。”
她怯生生地回答着,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不断用余光确认着身后那些刺向她的视线。
“洛莎(Rosa)吗,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没能确认清楚双方的矛盾之前,自己只能用天真又无关的话题充当着缓冲。
洛莎:“嗯……我妈妈说,她很喜欢《小王子》的故事,她说我对她和爸爸来说,是‘星球上唯一的玫瑰’。”
人类展颜一笑。
“看来你的父母真的很爱你。”
洛莎:“嗯……可、可他们已经……已经去世了……”
人类收敛了笑容,眼神逐渐变得柔和起来,蹲下身子,抱住了眼前孤单的洛莎,用手轻轻地拍打着洛莎的背。
洛莎小声啜泣着,用极低的声音开口。
“……那个……给我……发消息的人……是你吗?”
“……消息?”
看着小女孩突然变得有些疑惑害怕的视线,人类急忙挥手,想要解释。
“不,我只是……”
然而,话音未落,人类的话语便被一道清冷的女声打断了
???:“洛莎,你怎么在这里?”
洛莎:“佩特拉阿姨?!对对对不起……我我我我……”
见来者的神色不善,人类默默把洛莎护在了身后。
“请问您是?”
面前这位女性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你就是凡妮莎的同学吧?法奥斯那一届的首席毕业生。”
指挥官:“您好,我确实是她的同学。”
佩特拉:“我是凡妮莎的母亲。”
指挥官:“她提起过我?”
佩特拉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直接快速地带过了这个话题。
“……没有,我只是在法奥斯的公众订阅号上看过你们的毕业照。”
指挥官:“请问您是洛莎现在的监护人?”
“不是。”
洛莎从厚重的悲伤中挤出了坚定的两个字,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摆。
“但妈妈说……小时候受到过佩特拉阿姨的爷爷的照顾。”
面前的佩特拉神色一黯,不过很快她又摆脱了悲伤的缠裹,结束了逐渐不妙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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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快离开这里,你站在这干什么?”
“不行……”
洛莎怯生生地躲在自己身后,完全没有离开的打算。
指挥官:“如果您不是她的监护人,请原谅我不能让她跟您走。”
闻言,佩特拉面色一冷。
“不管怎么样,我和这孩子的关系都比你深。”
这位女士的语气中藏着急躁。
“她妈妈是我的祖父在大撤退时期捡来的,他认为那是我们家远房亲戚遗失的孩子,虽然没什么证据,遗失时间也对不上,可他老人家还是把那个叫玫(Rose)的女孩带了回来,让她和我们同一个姓,改名为安。
“我不可能伤害她,如果你不是那个首席,我反而要连你也一起警惕。所以,请让开!”
发现自己没有更多立场掺和人家的家事,人类选择默默侧身,站在了洛莎的身旁,静看事态的后续发展。
佩特拉走到洛莎面前,微微躬身。
“这是为你好,洛莎,别站在这里。”
洛莎:“对不起……我在等人……有个人告诉我说,他知道爸爸妈妈牺牲的消息……让我戴上妈妈的发饰,来这里找他们的名字……”
佩特拉脸色骤然一变,眼神严肃地盯着洛莎说道。
“牺牲?安和兰特死于家电事故,就死在你生日那天,死在你面前,你忘了吗?多米尼克纪念广场上留下的名字都是死于战场上的英雄,怎么会留下那两人的名字?到底是谁要这样故意愚弄一个无知的孩子,给你发这种信息?”
她刻意提高了声音,狠狠抓着洛莎的肩膀,像是在警告着什么。
“······”
听到这句话,洛莎的泪水就像从伤口中涌出的鲜血,而伤者却连发出哭声的力气都消失了。
人类不动声色地将手搭在了佩特拉的手上,顷刻间,对方抓着洛莎肩膀的力道小上了许多。
“让我把她送回去吧,可以交给我吗?”
佩特拉呼出了口气,收回了手,站起身扶了扶眼镜。
“好。”
她没再说些什么,只是用和凡妮莎相似的动作撩过耳畔的发丝,转身离开了。
指挥官:“你现在还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吗?”
洛莎:“……嗯,去教父那里……”
指挥官:“教父?”
洛莎抬起手,指向了科学理事会的方向。
询问过阿西莫夫之后,才知道洛莎是他的前辈与朋友的遗孤。
阿西莫夫还年少的时候,在他们无法拒绝的热情邀请下,勉强答应了成为洛莎的教父。
安和兰特生前就经常不在空中花园工作。
洛莎从小孤零零一人在家中和家用机器人作伴,在机器人的辅导下学会了很多这个年纪难以掌握的知识。
她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天才”,在那年幼的外貌下隐藏着惊人的才华,足以成为阿西莫夫的助手。
其他的事,阿西莫夫不愿再回答。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露西亚在交谈中提起了她看到的档案和打听到的情报。
和雷文治链接过的升格者,凛冬计划,还有死于凛冬计划的科学理事会成员,安和兰特。
为什么阿西莫夫要在提起那两人时露出那么悲厌的表情?
为什么他们是科学理事会的成员却不在空中花园这种安全的地方工作?
还是说,已经没有必要为死者隐瞒他们真正效忠的组织了?
加密的档案不会说谎,与其完全相悖的现实也真实地摆在了人类面前。
洛莎的母亲安,或者说玫(Rose)死于凛冬计划……
那天阿西莫夫不肯回答的问题,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从回忆中抬起头,再次看向那个平平无奇的发饰。
当初得知那些消息的时候并未注意到发饰,现在看来,洛莎和惑砂之间或许还存在着某种联系。
“……算了,还是回去后再思考这件事吧。”
人类把发饰随手丢在一旁,转身向其他尚未探索的区域走去。
“必须先找到惑砂储存意识的地方,彻底打败他,不能让大家等我太久。”
当人类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那朵被丢弃在边缘的发饰也从桌角掉落,沿着地板的边缘打转,撩动了墙角中渗出的红潮。
留在其中的红潮虚影如同画中的亡灵,复读着主人记忆中的话语。
红潮虚影:“无论我做什么都没有用了,先生,他们走得太早了,就算终有一天,我能制造出承载死者意识的作品,他们也没有意识留给我……我救不了他们……我曾天真地相信小玫可能还活着……但那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先生,我想去帮帮他们。
红潮虚影:“我知道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