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甸盯着童飞掌心渗出的血珠被蛇纹吸走,喉结动了动。
身后突然传来术士喉间咯咯的笑声,比夜枭啼鸣更刺得耳膜生疼。
他迅速转身,正撞进术士满是黑血的眼睛里——那双眼珠泛着诡异的青灰,像两潭泡了百年腐尸的水。
“你以为你是来救世的?”术士的舌头被黑血浸得肿胀,每个字都带着腥气喷在刘甸脸上,“其实……你是钥匙。”话音未落,他脖颈猛地一拧,牙齿咬进舌根的声响脆得像掰断竹片。
刘甸后退半步避开喷溅的黑血,指尖在术士颈动脉上按了三秒,确认脉搏停跳后,冲冯胜抬了抬下巴:“剖胃。”
冯胜从腰间抽出短刃,刀锋在火折子上燎过,划开术士青灰色的肚皮。
腐臭的黑液混着未消化的虫豸内脏涌出来时,童飞别过脸捂住口鼻,刘甸却弯腰用剑尖挑起一团裹着黏液的东西——是半卷竹简,边缘焦黑,显然被蛊液浸泡过。
“七棺齐启之日,即是南越圣王复生之时。”冯胜捏着竹简残页,借着火光读出声,眉峰越拧越紧,“青鸾会……百年引导帝王血脉……”他突然顿住,指甲在“引导”二字上掐出白痕,“这不是叛乱,更像祭祀。”
刘甸的指节抵着下颌,系统界面的红光在眼底投下阴影。
他扫过洞壁上六具铜棺,每具棺身都浮现出与术士脸上相同的青斑,像被某种活物啃噬过的痕迹。“封锁出口。”他对亲卫挥了挥手,又转向杨再兴,“你带十人巡查侧壁暗河,若有异动……”
“末将明白。”杨再兴攥紧腰间铁枪,甲叶相撞的脆响惊得洞顶落石。
他转身时,贴身的玉片突然烫得灼人,隔着里衣都烙出红印。
走到第三具铜棺旁时,那玉片“铮”地从衣襟里窜出来,悬浮在他掌心上方三寸处,泛着幽蓝的光。
残影就在这时涌进杨再兴的眼睛。
他看见穿玄色龙袍的男人坐在玉阶上,下边跪着个披甲少年,铠甲上的血还在往下滴:“臣乃陛下第七子庶裔,愿认祖归宗……”龙袍男人甩袖:“庶出旁支,也配称皇子?”
少年的剑突然出鞘,寒光掠过喉管的刹那,杨再兴听见自己胸腔里的轰鸣——那是他在小沛城被乱箭射穿大腿时都没听过的疼。
“若天不容我辈改命!”杨再兴铁枪往地上一杵,碎石飞溅,“今日便劈了这破棺!”枪尖刚要触到铜棺,一道白影从斜刺里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