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们行至孤烟驿,遭遇‘沙狼’马匪!那帮悍匪……人数众多,凶悍异常!陆领队为护住给‘娃娃营’筹集的过冬粮秣和药材,率众兄弟依托驿站废墟死守……兄弟们……兄弟们折损惨重!”
汉子眼中布满血丝,恐惧与悲愤交织。
“沙狼头目秃鹫……当众叫嚣,说与领队有笔旧账要清算,此番定要……定要赶尽杀绝!领队处境……危如累卵!”
“娃娃营?”
赵鸿眉头紧锁。
“是……是领队在关外收留的一群孤儿,约莫三十余口……去岁寒冬,便……便夭折了三个!”
汉子声音哽咽,带着沉痛的哭腔,“那批粮药,是娃娃们活命的指望!秃鹫那恶贼……似乎……似乎还与领队早年在阳关的旧事有牵连,言语间提及……提及一位陆书生。”
赵鸿的目光顿时一凝。
随即霍然起身,一股久违的凌厉气势勃然而发。
“备快马!取库中上等金疮药、老山参,支取足额银票!命老黑挑选十名最精锐的护卫,整装待发,即刻随我北上!”
命令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凌秋雁。
凌秋眼拿起桌上的幽龙刀鞘递到赵鸿手中,言语温润道:“江南这边有我在,出不了什么事!你去吧!”
“嗯!”
赵鸿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老夫老妻了。
双方什么心思,一个眼神就知道了。
说多了,反而生分。
赵鸿低头深深看了一眼锦囊中那颗干瘪的青梅,将其紧紧攥入手心,随即塞入怀中贴身处。
向外走去。
窗外,钱塘的暮雨依旧缠绵。
草长莺飞的江南春色,被赵鸿决绝地抛在身后。
而他的目标,是那片风沙蔽日、杀机四伏的西北边陲——阳关。
——
风,是西北边关永恒的主宰。
它裹挟着粗粝的砂砾,如同无数细小的刀子,呼啸着抽打在人的脸上、脖颈,无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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